过了这个时期,这种印刻就再也形成不起来了,并且已经形成的印刻影响非常巨大深刻。如把小鸡交给鸭、小猫交给水獭抚养,小鸡和小猫都会习惯于水中生活;把猫和鼠从小一起饲养,这对天敌竟然和平共处,猫居然不再食鼠……
人的童年也是如此,也有敏感期,错过了敏感期,就是花上很大的力气也无法重新建立,人甚至会变成野人,变成狼孩……
再如遗觉像。就是一个人在短时间内形成异常鲜明的表象,并且可以对表象继续进行观察。如让一个小孩观察一幅充满细节的图画几十秒钟,把图拿走后,孩子仍能在摆图画的地方,看见这幅图画的形象,甚至能把这幅图的细节描述下来。
很多艺术大师多有这种“特异功能”:达·芬奇十几岁的时候被大教堂的壁画所吸引,回家后将整个画面默画下来,不仅物象的轮廓比例、细节点缀酷似原作,甚至连色彩明暗差别也都非常逼真。
莫扎特仅仅听过一遍“阿勒格利”这部九声部合唱曲,就在几天后的音乐会上自弹自唱起来……
正是由于童年的这些特性,我在拙作中大胆地提出了人的幼年存在着一个镜像期的假说,也就是存在着一个能像录像机、录音机一样全盘接受外界事物的时期,并且在这个时期形成对他今后影响极大的行为、思维范式。
一旦形成了某种范式,他做人做事便都用这种方式去对待,以不变应万变。吕布杀丁原、董卓,是因为他见利忘义,曹操、刘备不留此人是看清了吕布的范式;诸葛亮之所以敢摆空城计,是因为司马懿深知他平生不曾弄险的范式,他才反过来利用一次。
童年形成的范式对人的整个一生影响之大,是很难用纸笔写清楚的。
例如冬笋,它不是长在地上,而是埋在地下的,因此要挖。但茫茫竹海你如何去挖呢?你得首先要找一棵老竹子,那些竹杆已呈紫色的便是老竹子,只有这样的竹子才会长笋。找到这样的竹子后,你需要找它的主根,一根竹子都有一条主根,冬笋就像竹枝一样对称地长在主根上,有时一条根上能挖出五六个呢。那么如何找主根呢?这时你得看竹梢,竹梢向哪个方向弯,主根就在哪个方向……